0435-1
偶占
老去犹疑出世难,断哀殘恨邈无端(1)。回眸赤县浮沉里,却似须弥顶上看(2)。
【笺注】
此诗《郑孝胥日记》未记载,据此诗在诗集中的位置,大约作于宣统元年(1909)九、十月间。
偶占,即偶然吟诗。此诗表达了郑孝胥依违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的犹疑心境,内心似有未出世的内疚在。
(1)“老去”二句:老来本要超脱人世之外,却犹疑犯难,断续的悲哀与遗憾,无际无边。
“犹疑”,犹豫不决。唐谷神子《博异志·白幽求》:“幽求犹疑未敢前。”
“出世”,超脱人世。宋苏轼《书黄鲁直李氏传后》:“无所厌离,何从出世?无所欣慕,何从入道?”
(2)“回眸”二句:回顾中国在洪流中浮沉挣扎,我却像在须弥的高山顶上观看。
“赤县”,战国齐人驺衍(一作 邹衍 )创立“大九州”学说,谓“中国名曰赤县神州。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,禹之序九州是也,不得为州数。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,乃所谓九州也。”见《史记·孟子荀卿列传》。后以借指中国。
“浮沉”,喻升降、盛衰、得失。《文选·王僧达〈答颜延年〉诗》:“结游略年义,笃顾弃浮沉。”李善注:“高诱《淮南子》注曰:'浮沉,犹盛衰也。’”
“须弥”,须弥山,梵语sumeru的译音。原为古印度神话中的山名,后为佛教所采用,指一个小世界的中心。亦泛指山。清昭梿《啸亭续录·佛言须弥山》:“佛经言须弥山高数万由旬,日月绕山周行,为其峯影所蔽,遂分昼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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